8月12日,對美元中間價再度貶值千點,自8月11日匯改以來,對美元兩天已連續貶值接近4%。主要股市、國際大宗商品價格受此影響大跌,中國周邊國家的貨幣也隨之貶值,市場震動不可謂不大。
盡管如此,筆者關注到,對的“突然”貶值,國際社會的評論基本保持了理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中國設定每日匯率中間價的新機制表示支持,稱此舉是“值得歡迎的一步”,并稱希望中國在兩到三年內開始實施浮動匯率制。筆者昨天瀏覽了國際上大的財經媒體的評論,普遍對中國通過市場化的改革調整匯率持理解態度,特別是美國,也沒有對中國下調匯率的行為給予特殊的評論。這意味著,國際社會對適當貶值有預期,事實上,在國際經濟金融形勢復雜,美聯儲加息的預期強化,貨幣政策受美元加息的影響一片動蕩的情況下,適當并主動對已經高估的匯率適當貶值,不利于中國經濟穩增長的需要,也有利于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競爭力。我們看到,自美聯儲決定退出QE以來,美元相對于1主要貨幣都出現了大規模的,美元指數已經從年初的90左右,上升至目前的97以上,高時曾經突破100大關。在美元的同時,包括歐元在內的主要貨幣相對于卻在貶值,從而使得的有效匯率不降反升。國際清算銀行的數據顯示,自去年年底以來,兌一籃子主要貨幣逾3%,相對于歐元、日元更是20%以上,這使得的有效匯率持續走強。在中國經濟持續下滑,貨幣政策維持較為寬松的情況下,這種有效匯率的上升一方面和中國就的基本面背離,另一方面,也影響中國的出口。今年上半年外貿形勢慘淡,完成全年6%的目標基本告吹,進入7月份以來,出口數字再次大跌8%以上,這在一定程度上和維持強勢有很大的關系,這也是央行的中間價和市場價出現背離的直接原因。就此而言,匯率的調整是順應市場,對市場價格的認可。因此,央行本次通過市場化改革的名義,對的中間價進行調整,本質上是對匯率的一次修正,糾正過去人為維持強勢匯率的做法,有利于中國出口形勢的改善和穩增長大局。
但是,連續兩天的大跌,也讓市場擔心未來是否進入長期下行通道,而這種持續的下行是否會引發其他國家貨幣的競相貶值,從而陷入羅賓遜夫人所言的“以鄰為壑”的貨幣競爭性貶值的惡性循環中去。英國《金融時報》在8月12日的社論中表達了擔心。他一方面承認貶值的合理性,表示中國調整匯率“用意不太可能是把貿易伙伴國之間在匯率上的小沖突激化為一場全面貨幣戰爭。”但他同時表示,“中國作為大貿易國的地位,導致它的這一舉措必然會通過其供應鏈對外傳導通縮壓力,并加大與其競爭的國家尋求將本幣貶值的壓力。”
市場這種擔心引發貨幣貶值的雪球效應的擔心可以理解,但如果進一步思考,就會發現這種擔心根本沒有任何必要。因為,一旦真的進入持續的下行通道,這中國自身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首先,正如前述,匯率調整是基于市場的預期而進行的市場化行為,其用意并不在于通過人為的壓低匯率,使得中國商品取得不合理的競爭優勢;其次,央行本次調整匯率,會對羸弱的中國出口形勢有一定的幫助作用,但這種幫助作為只是一種對匯率的矯正,而非刻意通過貶值提升出口。8月12日,有外媒猜測中國有關部門希望匯率下跌10%,從而強力刺激出口的觀點大可一笑了之。因為中國必須清醒意識到,出口下滑的根本原因不是喪失價格優勢,而是中國包括人力成本在內的其他環境的改變,匯率的調整如果真的要有效刺激出口的話,貶值的幅度起碼應該在20%以上,很顯然,一旦這種情況出現,則必然意味著:第三,大幅度和持續的貶值一定引發資本的大規模外流,引發對中國經濟前景的擔憂,很顯然,這是中國不愿意看到的情況。就此而言,筆者同時人民銀行官方和央行首席經濟學家馬駿的觀點,一方面,中國經濟、中國外貿以及中國外匯儲備的基本現狀決定了“當前不存在匯率持續貶值的基礎”,另一方面,近兩日匯率波動仍在可控范圍之內,人民銀行在必要的時候完全有能力通過直接干預外匯市場來穩定市場匯率,防止出現由于羊群效應導致匯率非理性大幅波動。當然,長期而言,匯率的走勢取決于中國經濟自身的基本面,而不是人為的貶值或者。無論是從一個經濟大國和貿易大國的地位出發,還是從中國經濟轉型之大計,匯率的穩定都是必備的前提。很顯然,中國經濟的未來取決于改革是否強力推動,市場化力量是否持續增強,創新的元素是否成為新的驅動力,內需能否成為主要的力量,而不是依靠貨幣貶值繼續走過去依靠外需的老路。